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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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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暫……可保……命……”

“汝……身負……使命……”

“汝……天……靈……祭……”

四面八方同時傳來空靈沈厚的聲音,四周卻一片漆黑,阿染什麽都感知不到,只覺得身體沈重被壓制。

四面的聲音並沒有停下來,繼續重覆那僅有的幾句話,但意思阿染並不明白,但也逃脫不出這個漆黑的地方。

“汝……可歸……”

唯一一句不一樣的話,阿染還是一頭霧水不太明白,但眼前突然出現光亮。

突然的光亮讓阿染緊皺眉頭閉了閉眸子,再次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床帳。

“小姐!小姐醒了!”

聽見靈犀熟悉的聲音,阿染覺得自己似乎身在幻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見靈犀的呼喊,守在院外的眾人急切的就要奔向屋內,夏嵐書眼睛已經哭得紅腫,這個時候卻還存留理智,大聲阻止眾人。

“先讓元竹佛子進去看看,這麽多人,別嚇著阿染。”

元竹兩次救回阿染的命,讓夏嵐書對他已經無條件的信任。

元竹聽見靈犀的呼喊已經第一時間進了阿染的房間,當時他用盡全力去救阿染,但阿染還是一直昏迷不醒,本想帶阿染回護國寺休養,只是阿染的家人們都十分激動,元竹不想讓太多人去擾了佛祖清凈,所以就讓阿染回到了鎮國將軍府,自己也暫住在鎮國將軍府。如今阿染已經昏迷了十日,這十日阿染的家人都守在這裏,等著阿染蘇醒。

阿染躺在床上呆了半晌,發現自己真真正正的還活著,還沒有離開她的家人們。

阿染嘴角噙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身體並沒有什麽不適,腕上佛珠雪白毫無異樣,仿佛賞梅宴只是一場夢,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阿染。”元竹看著床上的阿染,眼底是失而覆得的欣喜,大步來到阿染身邊,仔細察看過阿染的身體情況才放下心來。當時若不是除了昏迷阿染身體的其他情況一切正常,不管阿染的家人如何阻止,他都會讓阿染回去護國寺修養。

“元竹哥哥。”阿染看著元竹眉眼一彎,眼中笑意濃濃。

看著阿染的笑,元竹心中一暖,但下一刻卻緊緊的抿住嘴唇,皺眉看著阿染:“為什麽不顧自身安危去用法術,不是你告訴我會有天譴的嗎?為什麽你自己還要去用?”

阿染見到元竹生氣,眼神躲閃嘴裏喃喃說道:“當時那個情況我也沒有辦法啊!不可能讓九公主真的搜我的身。”

元竹皺眉看著阿染,眼中是怒氣。

低著頭的阿染突然一驚,擡頭認真的看著元竹,驚訝的開口:“元竹哥哥!你生氣了!”

阿染震驚的看著元竹,這麽多年,她跟元竹朝夕相處,看過元竹的表情很少,不是淺淺笑著就是外人面前那高深佛子的模樣,佛是戒愛恨嗔癡的,元竹竟然生氣了!

阿染眉頭一皺,腦海中突然浮現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那個時候元竹哥哥奔向自己時的眼神,那眼神裏面含義太多,不是一個佛子應該有的情緒。

那一眼有焦急,擔心,害怕,還有……

阿染不敢去猜測,但她當時好像真的還看見了……愛……

一瞬間,阿染的心跳如擂鼓,眼底暗藏的愛意浮現。

望進阿染的眸中,元竹被緊緊吸引,心中忍不住一顫,他早就知道自己動了不該動的情,只是現在看著阿染的靈眸,不知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還是阿染真的也對他抱有同樣的感情。

四目相對,彼此吸引,外間的一切都不再記得,眼中只有彼此。

等了許久,都沒有聽見什麽聲音,夏嵐書也等不住了。

輕柊上前輕敲房門:“元竹佛子,小姐她怎麽樣了?”

聽見聲音,元竹一震回過神來,看著阿染開口說道:“你已經昏迷了十日,你的家人都十分擔心你。他們都在外面等你,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阿染也回過神,聽見家人心中一酸,自己總是讓他們擔心。

阿染斂眸垂首,輕聲答道:“應該已經沒事了,感覺與從前無異。”

元竹點點頭:“那我就讓他們進來見你了,只是人有些多,你剛醒,還比較虛弱,還是先只見兩個人吧!”

對於元竹的話,阿染從來不會拒絕。

元竹擡步出門,看著院中眾人說道:“阿染已經恢覆了,只是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人還有些虛弱,還是別去太多人打擾她,最多進去兩個人。”

眾人聞言十分失望,不過聽見阿染已經沒事還是很高興,這麽多天,他們所有人都守在這裏寸步不離,齊國公府的人也住進了鎮國將軍府,只為了守著阿染。

這一次的事情皇城中人再次看清了阿染對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有多麽重要,這十日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所有的人都一直守著阿染,手中的事全部放下,慕淮與夏家四兄弟朝也不上,夏霄也從鳳禦琛身邊離開守在鎮國將軍府。齊國公府的少夫人們也更加深刻的知道了阿染這個小姑子的重要性,她們也一起守在鎮國將軍府,求著佛祖救回阿染。

夏寅得知此事後直接翻了臉,手下親兵現在還圍在驛館門口守著東耀使團,畢竟不是越千昀越晚晴兄妹阿染不會出這種事,越晚晴知道自己誤會了阿染後還沒來得及道歉阿染就出事了,此時十分愧疚,只是被夏寅和夏靖冀的親兵圍住出不了驛館。

皇帝看著阿染的哥哥們個個紅了眼,對於他們這種大不敬的事情竟然不敢下任何命令,加上阿染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他現在也跟著擔心,知道阿染在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是個什麽樣的寶貝,讓他怎麽忍心斥責夏寅和夏靖冀,只要事情不鬧大,暫時就先不管,只有阿染無事後他才能開始解決問題。

至於曹嘉沁這個罪魁禍首,在阿染昏迷當天就已經被處置了,夏毅當時已經給了曹嘉沁一腳,後來阿染出事曹嘉沁必然逃脫不了,命人給曹嘉沁動用了所有的懲罰,最後將曹嘉沁扔到了亂葬崗。

只能進去兩個人,這兩個人自然是慕淮和夏嵐書,其他人雖然同樣擔心阿染,但不會跟他們搶。短短十日,夏嵐書肝腸都要哭斷,慕淮更是老了許多。

“爹爹……娘親……”

看見慕淮和夏嵐書進來的模樣,阿染靠在床邊的身子一軟,心中滿滿的酸楚,都是因為自己,爹娘才會擔心成這樣。

“阿染……”看見女兒,夏嵐書眼淚忍不住又開始落下。

慕淮沒有妻子那麽嚴重,但也紅了眼眶。

阿染眼中含淚,低頭緊咬嘴唇。

“乖女兒,你別哭……”夏嵐書忍住哭腔,替阿染掖了掖被子,還記得阿染不喜人觸碰,小心的不碰到阿染。

“爹爹……娘親……女兒讓你們擔心了。”阿染含淚看著慕淮和夏嵐書。

“你沒事了就好,好好養身子。”慕淮看著阿染說道。

夏嵐書關心著阿染的身體,一邊抹著眼淚一邊說著日後需要註意的地方。

阿染乖乖的認真聽,最後等夏嵐書的情緒平覆了才看著慕淮問道:“爹爹,曹嘉沁呢?”

慕淮聞言一楞,不欲讓女兒知道太過血腥的事,回問道:“你問她作何?”

“當年在年夜推我入水的人就是曹嘉沁。”阿染抿了抿唇道,在當時曹嘉沁撲向她的時候,她突然一陣熟悉的感覺,那種奇異的感覺讓阿染知曉了當初害她的也是曹嘉沁。

慕淮聞言大怒,當年害女兒的竟然也是她!慕淮心中騰騰怒火燃燒,一瞬間覺得便宜了曹嘉沁,竟然就讓人這麽輕易的死了,現在恨不得把人拖回來鞭屍!

看著慕淮的表情,阿染知道自己不用再擔心了,不管曹嘉沁現在怎麽樣了?她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兩次謀害自己的性命,這是家人們所不容許的。

慕淮和夏嵐書又跟阿染說了一會兒話,見阿染眉間帶著疲憊,二人就讓阿染好好休息出去了。

二人走後,阿染覺得頭昏昏沈沈的,一陣悶悶的難受,腦中縈繞著夢中的聲音,忍不住再次昏睡過去。

慕淮和夏嵐書一出來,眾人連忙圍了上來想要詢問阿染的情況。

夏嵐書連忙做噤聲的手勢,輕聲說著阿染在休息,眾人連忙噤聲。

吩咐下人好生照看,夏嵐書帶著眾人離開竹笙小築不再打擾阿染。

到了將軍夫人的院子,夏嵐書將阿染的情況告訴眾人,讓眾人放下心來。

還有曹嘉沁的事情慕淮也告訴了大家,眾人皆是一副便宜了曹嘉沁的表情。

這一次阿染讓眾人擔心了許久,他們都知道罪魁禍首主要是在曹嘉沁,越晚晴跟越千昀也不過是被利用了,只是還是忍不住遷怒,偏偏他們並不能輕易跟東耀交惡,現在阿染沒事了,驛館的人也要撤回來了,不然就是真的不給皇帝面子了。

夏寅低頭握緊拳頭,他的努力還是不夠,當初他的目標就是為了對付北慶,現在北慶被打服了,又來了一個比南和還強大的東耀,他不容許任何人欺負阿染!

廳中的氣氛有些沈悶,大家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夏嵐書是個聰明明理的女子,既然阿染已經沒事了,大家再以之前面態度面對皇帝就不對了,開始勸他們該上朝的上朝,該去軍營的去軍營,該念書的念書。

齊國公府的人也被夏嵐書勸了回去,不用再在鎮國將軍府守著了。

夏靖冀和夏寅來到驛館門口,將一直守在門口的親兵撤了回去。

越千昀和越晚晴聞聲出來,猜測阿染應該已經沒事了。

夏靖冀回皇宮向皇帝請罪去了,夏寅轉身打算回軍營。

越晚晴追到夏寅身邊,擔心的問道:“夏公子,請問慕小姐怎麽樣了?”

齊國公府的公子們都十分疼阿染,這其中夏寅又是最疼阿染的,夏寅的性子也是十分冰冷,只冷冷的看了越晚晴一眼什麽都沒說就離開了。

越晚晴被看得心中一悸,楞楞的看著夏寅離開,胸腔裏一陣冰涼,夏寅那一眼冷意直直的滲進越晚晴心裏。

“晚晴?”越千昀見越晚晴楞在那裏,擔憂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越晚晴這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被夏寅看一眼仿佛在寒冬臘月吃了一碗冰,那種涼入心扉的感覺實在令人心驚。

越千昀皺眉看著夏寅離開的背影,沈聲說道:“咱們這次可是同時得罪了鎮國將軍府,齊國公府兩家人了,也都怪那個曹嘉沁,設計陷害還牽連了我們!”

越晚晴搖搖頭說道:“是我不小心遺落了母後留下的簪子,才讓人有機可乘,說到底也是我給了曹嘉沁機會,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越千昀無奈的嘆了口氣,事實的確如此,他們也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現在只好去努力化解他們與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的矛盾了。

“得罪他們兩家,是因為我們害了慕小姐,所以癥結還是在慕小姐那裏,解鈴還須系鈴人,我們只要求得慕小姐的原諒,他們兩家人就不是太大的問題。”越晚晴分析說道。

越千昀認同的點點頭。

他們兄妹還是有擔當,也不會固執的堅持皇家的傲氣,錯了就是錯了,他們會認,也會去努力彌補。

知道最近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的人都不會待見他們兄妹,二人也就不去自找沒趣,默默的等阿染身體徹底大好才去登門道歉。

皇城中看似風平浪靜,實際上個個都在暗中觀察著局勢,驛館門口的人一撤,眾人就知道阿染可能沒事了,這下子開始認真看著齊國公府的熱鬧了。

雖然鎮國將軍手中有數萬大軍,但他遠在邊境並不知道皇城中發生的事情,命令手下去圍住驛館是夏靖冀和夏寅二人。夏寅還好說,出外征戰的將軍們身邊跟著幾十位忠心的親兵這是很正常的事。夏靖冀就沒有那麽簡單了,他是皇宮中的禁衛統領,他手下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屬於皇帝的,不管他們內心怎麽想,這些人是夏靖冀不能動用的,但現在夏靖冀讓他們去圍守了驛館,這可是重罪!

禦書房

夏靖冀跪在地上,低頭向皇帝請罪。

皇帝坐在龍座上半晌無言。

這些年來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深得皇寵,不是當初為了算計曹撫安的那種虛假迷惑的寵愛,是皇帝實打實的看重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這兩府是忠臣良將,鎮國將軍更是保衛了南和多年的和平安寧,齊國公也為南和做出不少貢獻,培養出的四個兒子也是朝中重要的能臣,現下也能夠看到他的七個孫子日後也定會大有作為。慕淮是皇帝自幼時就在一起的伴讀,二人如同兄弟,這麽些年皇帝重用慕淮,恩寵無限,讓皇城中不少人都紅了眼。

皇帝皺眉看著跪在地上的夏靖冀,鎮國將軍府和齊國公府,兩家都是極其聰明的人家,偏偏兩家都有一個共同並致命的弱點,那就是阿染!

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夏靖冀,皇帝陷入了苦惱之中,他能夠理解他們擔心阿染的心情,但朝中眾臣可不會理解,若不能有一個合理的處置,朝中必定不會平靜。

無雲的天空一片平靜,和緩的風緩緩吹過。

一道白衣身影負手而來,步子輕緩,背脊直挺。

“葉丞相!”看見葉成帷,饒是跟在皇帝身邊多年的李順也不敢不尊敬,因為離皇帝最近,知道的事情越多,所以對這位擁有俊秀容顏的年輕丞相有著比別人更加尊敬的態度。

“陛下在嗎?本相有事要見陛下。”葉成帷開口說道,嘴角噙著笑。

“陛下在裏面,還有夏統領也在,葉丞相請進!”因為葉成帷有皇帝的特許,李順恭恭敬敬的替葉成帷撩開簾幕請他進去了。

“師父,你可是跟著陛下這麽多年,連皇後娘娘都會給你面子,怎麽對這位丞相這麽恭敬?”剛剛被調到禦前侍候的小太監疑惑的問著。

李順聞言就給了小太監腦袋瓜一下,看了看簾幕輕聲說道:“要知道有些人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的,這位葉丞相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我見你機靈聰敏才收你做了徒兒,怎麽這麽快就犯傻了,你小子多看多做少說話,對著葉丞相恭恭敬敬的就是了,餘下的日後慢慢學。”

小太監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長得這麽好看的丞相大人,竟是一個連師父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啊!

李順重新站立在禦書房外面,想著有關這葉丞相的事跡。

昔日的明國公府也是皇城中數一數二的有皇寵的人家,明國公府世世代代都深受皇寵,到了葉成帷爹的那一代才漸漸沒落,因為當初的明國公不喜權勢,從小錦衣玉食長大,但心向自由。後來明國公逝世,葉成帷回了老家被族人收養,但明國公府的一切可都還是葉成帷的,後來葉成帷漸漸長大,又被皇帝賞識。有了專門的丞相府,還有明國公府,明國公府的財富產業都不少,某一代的明國公可是差一點做了皇商,想想這家業是有多大。

葉成帷跳出了明國公府,自己做了南和史上最年輕的丞相,也是手段最毒辣的丞相。因為自小失去雙親,身邊無牽無掛,所以他做事總是極盡狠辣,不怕報覆。這一股子狠勁可是一般人沒有的,並且葉成帷睚眥必報,生了一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模樣,卻是個玉面閻王,誰也不敢得罪他。

“臣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葉成帷撩袍行禮。

“葉愛卿,你來了,快快平身!”皇帝一見到葉成帷就大喜,若當初他還有慢慢培養葉成帷的心思,現在的他已經很依賴葉成帷了。跟葉成帷相處久了之後,皇帝發現葉成帷十分聰明,根本不像他年紀那樣簡單,已經替他解決了許多難題,皇帝寄希望於葉成帷這次還能替他解決眼前的難題。

葉成帷緩緩起身,悠悠開口道:“臣來是為了夏統領的。”

“你說。”皇帝一喜,轉眼看著夏靖冀說道:“你也先起來吧!”

“謝陛下!”夏靖冀直直站起身。

葉成帷看也沒看夏靖冀一眼,開口說道:“皇城中人都在靜靜觀看,在等著陛下的決定,但此事其實並沒有那麽嚴重,夏統領也不算是私自動用禁衛軍,當時梅園中那麽多人都看見了,東耀的皇子公主都十分激動,甚至對皇後娘娘不敬,所以我們派禁衛圍住驛館只能算是一種對東耀的警告,也是維護南和的一種手段。”

皇帝聞言思考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妥,搖頭說道:“解釋得有些牽強,朝中有些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葉成帷猜到皇帝可能不會采納他第一個建議,於是開口說出第二個。

“雖然夏統領私自動用禁衛軍,但只不過是圍住驛館,並沒有什麽實際性的舉動,罪狀也不算很大,並且夏統領此舉情有可原,全是一片愛護晚輩的心,不應該重罰。南和是一個以和為貴的國家,我們應該更加看重情理,從輕處置才是。夏統領已經做了統領這麽多年,這一次畢竟犯了錯,降為副統領也就是了。”

這次皇帝沒有意見了,點點頭說道:“那就降為副統領,再領十軍棍給那些人看看。”

夏靖冀身體十分好,十軍棍根本不在話下,知道皇帝已經十分容情了,當即就要跪下接旨。

葉成帷連忙開口阻止:“陛下,降夏統領的職已經夠了,這十軍棍大可不必。”

葉成帷可是為了阿染來的,若是阿染知道她四舅舅被降職了指不定多心疼呢!再來受點皮肉之苦阿染肯定會十分愧疚心疼的,葉成帷可舍不得。

皇帝也沒真的怪罪夏靖冀,不過是為了堵住一些朝中大臣的嘴,既然葉成帷說不必,那就免了吧!

夏靖冀跪下領了旨,以後他就是皇城禁衛軍的副統領了。

事情解決,皇帝還要處理其他的朝事,葉成帷和夏靖冀二人退了出來。

二人都可乘軟轎出宮,夏靖冀是從來都是步行出宮的,葉成帷是受了阿染的影響,也開始喜歡緩緩行走在宮道上的感覺。

看著與自己並肩而行,甚至還要略微落後一點的葉成帷,夏靖冀開口說道:“今日多謝葉丞相了。”

“夏副統領這是何意?我只是為陛下分憂而已,再說了可是因為我你才被降職的。”葉成帷笑著說道,眼中雲淡風輕。

夏靖冀沒有再說話,但他心裏清楚,今日是葉成帷幫了自己,他欠葉成帷一個人情。

二人在宮門口分手,夏靖冀騎著馬回齊國公府,言秋在馬車旁等著葉成帷。

葉成帷看了言秋一眼。

言秋低頭回道:“人已經救回來了,用名貴藥材吊著命,按您的要求在做。”

葉成帷聞言點點頭,眼底是陰霾狠毒。

葉府暗室

曹嘉沁衣衫襤褸的被吊在架子上,手腳都被鐵鏈鎖住,奄奄一息,身上傷痕累累,這些都是當初齊國公府的人幹的。

曹嘉沁虛弱的喘著氣,意識薄弱的時候,她依稀記得自己被人丟棄,好像又有人將她帶走,然後意識慢慢恢覆,身體也在慢慢恢覆,只是不知道是誰救了她?又為什麽救了她還要將她鎖住?

言秋冷著臉從外面進來,裏面留守的人立馬點頭哈腰的迎了上去。

言秋冷冷說道:“這裏的所有刑罰,每天都給她來一遍,不需要用最大的力氣,只要足夠痛苦就好,人要是暈過去就讓她含著參片,受罰的時候人必須是要清醒的。日日重覆,直到她死亡為止,記得阻止她自己尋死,她只能被折磨死,不能夠自殺,死後將她的骨頭拆下來做一把扇子,主子最喜歡了。”

“是!”手下認真答應道,這些對他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了,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吩咐完事情,言秋最後看了曹嘉沁一眼,果不其然在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懼,這也是他在曹嘉沁面前說這些的原因,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在不知道曹嘉沁曾經還害過阿染的情況下,葉成帷依然覺得齊國公府的人下手太溫柔了,所以他讓人去亂葬崗將曹嘉沁撿了回來,日日將她折磨至死,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當初齊國公府將還有一口氣的曹嘉沁丟去亂葬崗,原本想的是讓她在那個骯臟的地方痛苦死去,沒想到無意中讓曹嘉沁落入了地獄,若當初他們將曹嘉沁弄死再丟出去,就落不到葉成帷手中了,所以說凡事必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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